而與此相反的病癥——甲狀腺功能減退則對新陳代謝起制約作用,患者腰圍變粗,畏寒,雙手有刺痛感,嗓音變程,做日常工作就像攀登珠穆朗瑪峰一樣艱難。如果發展成重癥甲狀腺功能減退,患者就會出現致命的昏迷現象。醫生對這兩種病的診斷并不復雜,因為亢進和減退的癥狀不會被搞錯:但是,甲狀腺玩的戲法相比世界一流魔術師都毫不遜色。病人焦躁不安,渾身乏力,消瘦或腮胖,脾氣秉性發生變化,除了這些可以預見的癥狀之外,病人還常常主訴一些和代謝無關的癥狀:耳朵疼、聲音變粗、面部浮腫、便秘和腸胃不適。
使診斷顯得更加撲朔迷離的是一些有悖常理的反應:甲狀腺功能亢進的中年患者的表現為情感淡漠、情緒沮喪和智力衰退,可這是減退而非亢進的表現,在近的一項研究中,三名內分泌學家分刖對55名疑似甲狀腺機能障礙的婦女進行了檢查,在這些病例中,三名專家診斷結果一致率只占60%。然而,中國大約有2100萬人患有這樣或那樣的甲狀腺疾病,所以,即使是一般的錯誤率,也意味著可能有好幾萬人被誤診。
成教授和榮詠回到王玲的病床前。
“那你的例假一直都很有規律嗎?”成教授問。
“是的,大夫。”
“你有過緊張不安的感覺嗎?”
“那倒沒有,就是這肚子疼讓我擔心。”
“把你的手伸給我看好嗎?”
王玲像站在跳板上的跳水運動員一樣把手伸了出來:沒有顫抖。成教授輕輕地撐起她的右膝?用中指在她的膝腱上輕叩了幾下,她的小腿隨之擺動了幾下,但這不是那種大幅度彈動的甲亢反射。接著成教授又在王玲的腹部摸了一遍,感覺很軟。他告訴榮詠不用再做CT了。
成教授有些激動地告訴王玲:“你就會沒事的,情況就會好轉的。”
王玲如釋重負地笑著說:“那可太好了!您是第一個帶給我好消息的醫生。”
成教授對榮詠說患者的甲狀腺很可能有問題,立刻送檢。
榮詠感到老師的判斷有誤,可是又不好爭辯,只得硬著頭皮去送檢了。兩天后才能得出結果。
盡管臨床檢查疑團重重,但實驗室診斷倒是立桿見影,因為對垂體刺激甲狀腺激素的新檢測異常靈敏。刺激甲狀腺激素簡稱為TSH:TSH低說明垂體正在控制失控的甲狀腺;TSH高也就等于是得了甲狀腺功能減退癥。
兩天后,成教授找到榮詠詢問結果。榮詠兩眼放光地說,您簡直太了不起了,她的甲狀腺的確情況嚴重。“具體數據如何?”成教授問,“TSH值幾乎為零。T4值為26。”榮詠回答道。這就意味著王玲的甲狀腺激素是正常水平的兩倍。“真是莫名其妙。“
兩個月后,成教授給王玲打了個電話,向她詢問甲亢治療的情況。王玲告訴他,治療很順利,自己的肚子早就不疼了。